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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202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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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胡適與茶的不解之緣


      胡適祖籍是老徽州。明清時徽州商人走遍大半個中國,聞名天下,胡適祖上是其中的一員?;罩菔怯忻牟栲l,胡適祖上經營的就是家鄉的茶葉。其高祖父曾在上海東邊的川沙開“萬和”茶鋪,胡適兩歲時就曾隨母親在此寓居。其祖父不僅承繼了祖業,還把業務進一步擴大,后來又在上海開設了茂春字號。山水的孕育和家庭環境的熏陶,加之茶本為文人學者所寵愛,從而使胡適的一生與茶結下了不解之緣。
      
      胡適除少年時代曾在家鄉績溪縣生活過,一生中絕大部分時間均是在外地奔波,然而對茶的鐘情卻是縈繞其一生的嗜好,無論到哪里,都是標準的茶人。這在他兩次出國旅美期間,表現得尤為深刻。如1914年9月,胡適在美留學,在寄與母親的家書中寫道:“乞母寄黃山柏茶,或六瓶或四瓶,每瓶半斤足矣。”次年8月,他在給母親的信中寫道:“毛峰茶不必多買,兩三斤便夠了。”這里說“不必多買”,決非嫌茶量過多,而是出于對母親手頭拮據的考慮。這一點在1916年3月先生收到母親寄來的黃山柏茶后的回信中可以證明,“前寄之茶葉……除分送友人外,余留自用。”“茶葉尚存許多,可敷一年之用。”而當毛峰茶寄到后,先生又說:“前寄之毛峰茶,兒飲而最喜之。至今飲他種茶,終不及此種茶之善。即當來往兒處之中國朋友,亦最喜此種茶。兒意若煩吾母今年再寄三四斤來。”
      
      1937年胡適再次赴美,所不同的是,此次擔負寄茶任務不再是胡適的母親,而改成妻子江冬秀。如1938年胡適給冬秀信中寫道:“你7月3日的長信,我昨天收到,茶葉還沒有到?”及至后來茶收到了,先生又立即回信道:“茶葉六瓶都已收到了。”1939年4月,先生再次囑托冬秀寄茶,但這次要求寄的茶有所變化:“(一)這里沒有茶葉吃了,請你代買龍井茶四十斤寄來。價錢請你代付,只要上等好吃的茶葉就行了,不必要頂貴的,每斤裝瓶,四十斤合裝木箱。裝箱后可托美國通運公司運來。(二)使館參事陳長樂先生托我代買龍井茶四十斤寄來,價錢也請你代付,也裝木箱,同樣運來。”五個月后,先生又給妻子回信:“你寄的茶收到了,多謝多謝。陳先生也要謝謝你。”“陳先生還你茶葉錢,法幣三百二十九元兩角,寄上上海中國銀行匯票一張,可托基金會去取。”從信中看得出,隨著先生交際日廣和生活水平的提高,其喝茶檔次和品種以及茶葉數量不但在變化,而且極力宣傳華茶,這在先生后來的家書中更可證明。“治平能替我買好的新茶(龍井),望托他買二十斤寄來。1940年3月20日”;(收到)“茶葉兩批,一批是你寄的,兩箱共九十瓶,另紅茶一盒。一批是程士范兄寄的紅茶五斤,兩批全收到了。1940年7月29日”。值得注意的是后信中第一次提到了紅茶。當時紅茶共有祁紅、滇紅、川紅、閩紅等品種,而胡適祖籍徽州祁門縣所產祁門紅茶,又為這些茶中之極品。因此,無論是從先生地位身份,還是從先生鄉情之戀來看,所鐘愛的當是祁門紅茶無疑。
      
      以瓶裝茶,可謂是胡適的創造。而他的飲茶之法也同樣很有特色。下面介紹幾例,以窺一斑。
      
      “兒室中有小爐子,有時想喝茶,則用酒精燈烹茶飲之,有時有朋友相訪,則與同享之。”這是胡適1916年在美留學時的飲茶法。類似的與人共享飲茶法,先生是經常使用的。又如1937年11月15日,先生記道:“今早九點,我坐汽車回到紐約,中午在哥倫比亞大學同一位老師吃飯。下午有人來吃茶,談了二點鐘。”以茶待客,一談就是兩個小時,可以想像,只有茶好才有情好。至于獨飲,先生的飲法是地道的中國式了:“回家吃了晚飯,覺得還有些醉意,便睡了兩個鐘頭,起來喝了一壺茶。”這是1918年2月先生在國內的喝茶小景。以壺飲茶是中國茶道的獨創,所以即使旅居國外,先生對這一國粹理所當然堅持不懈了。“林先生帶來茶葉三瓶,都收到了。茶葉很好,我有工夫在旅館,總泡一小壺喝喝。”這是1938年4月先生所記的紐約飲茶生活。如果說獨酌獨飲是先生一種悠閑消遣的享受,那么以茶驅疾即是先生對茶寄托的另一種企盼了。“冬秀,我(1939)十二月四日到紐約,晚上演說完后,我覺得胸口作痛,回到旅館,我吐了幾口,都是夜晚吃的甜東西。我想是不消化,叫了一壺熱茶來喝,就睡了。”
      
      胡適嗜茶成癖,世人皆知,故他的親朋至好紛紛以茶這一獨特的媒介來向他表達熱忱之情。如1946年6月,胡適從美歸來赴任北大校長,7月20日上海的文化界在國際飯店專門為其舉辦了“迎茶會”。又如1953年1月19日,胡適去日本,日本文化團體為其專門設置了“招待茶會”。再如1961年10月,先生的夫人江冬秀由美返臺,中研會全體同仁眷屬又專門籌辦了“歡迎胡夫人茶會”。
      
      胡適因茶受敬固然是其高興的一面,然而先生因茶受累又有其尷尬的一面。這里僅以先生拒做茶廣告一事為例。
      
      1929年7月27日,上海裕新茶店老板給胡去信,請求同意其打出“博士茶”牌號來推銷茶葉。先生回信道:“博士茶一事,殊欠斟酌。你知道我是最不愛出風頭的。此種舉動,不知者必說我與聞其事,借此替自己登廣告,此一不可也。仿單中說胡某人昔年服此茶,‘沉疴遂得痊愈’,這更是欺騙人的話,此又一不可也。”“至于說‘凡崇拜胡博士欲樹幟于文學界者,當自先飲博士茶為始’,此是最陋俗的話,千萬不可發出去。”看得出,先生對于別人想以自己名聲銷茶是極端反對的,從中也可看出先生對茶的敬重和對天下茶人的敬重。
      
      因茶受敬也罷,因茶受累也罷,那均是他人借茶表達對胡的情感軼事。而胡適以茶寓情寓志也獨有創造,下面的以茶勸友故事就是。
      
      1938年8月,身在美國的胡適寄了一首詩給國內的好友周作人。詩是這樣寫的:“藏暉先生夜作一夢,夢見苦雨庵中吃茶的老僧,忽然放下茶盅出門去,飄蕭一杖天南行。”詩中的“藏暉”,是胡適早年戒約自己的室名,取李白的“至人貴藏暉”寓意。先生之所以隱去真名,原因在于時值抗日戰爭爆發不久,先生身在美國,對國內情況不十分了解,為慎重和保密起見而改用室名。“老僧”指周作人。詩的本意是勸告周作人離開北平,隨北大南遷。處在那樣一個特殊時期,身在異國的朋友,心中自然有數話要說,但礙于各種原因,胡適巧妙地選用了雙方共同之愛——茶(棄茶而去)來表達心意,此情此意可謂深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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